Post a Comment | Send to Other Friends | Email to Author
鍋貼妹妹的鮮言餡語
2.20.2007 上海 (English Version)
再一次坐上上海的地鐵我知道這將是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不會再來這裡了﹐凌晨六點多的上海街道市﹐雨花綿綿﹐沉睡的面貌讓人有點沉醉﹐從窗外看去﹐車燈連連瀰漫﹐是的﹐這樣的離開﹐很一個人﹐ 我鍾意。
提著沉重的行李我下走道﹐上樓梯﹐離去的心思讓我沒多餘抱怨的念頭。
排隊的人稀少沒什麼像昨夜的母女吵鬧只有一個乘客在座位上﹐睡個覺。
接著換車乘坐上了磁懸列車有了時速430公里的難得體驗﹐轉頭看看隔位的年輕日本媽媽及她的女兒﹐沒有交談的機會。
我繼續朝著機場的方向﹐在人群中托著陪我多年的行李箱﹐開始有了疲憊的跡象。
感覺到肩膀的酸﹐背像鐵的般﹐不能隨意扳。
昨晚我特地挪出時間又跑去做指壓按摩﹐這是兩個禮拜來第六次上門﹐記得跟朋友提起﹐朋友是持著懷疑的態度﹐那種東西能有什麼用嗎﹖我也知道身上的酸疼是不會有什麼改善的﹐因為這只是短期的﹐既然這樣﹐我怎麼一次又一次地去﹖
突然一個念頭﹐嗯﹐我應該搞個“下回揭曉‘的伎倆﹐吊吊。(笑)
店裡四個幫手﹐有揚州來的﹐有安徽來的﹐打著是有”揚州“治療。說實在的﹐我沒聽過揚州有什麼著名的按摩特色﹐這麼一路弄下來我也不覺得它有什麼地方性的手法讓人驚艷。
我想起我有個朋友說安徽是個很窮的地方。
我到了第五次才有機會多問老王他們打工的待遇也繼續聽他們的故事。老王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說家裡一個老媽媽還在﹐上面三個姐姐﹐妻子帶著孩子在家種植水稻小麥﹐孩子今年上大學了﹐等過完年后有十多天的假好回家去看看家人﹐因為大家輪班﹐所以一年也就這麼一次能回去﹐平時是幹到兩點睡到九點﹐最遲十點又是好漢一條開門接客。
”沒得休息的﹐一個禮拜都是要幹的“﹐他說。
”哇﹐那你們這個真的是幹了就睡﹐睡起來就在幹“。
老王﹐閃著識人的眼神﹐還是撇了頭呵呵笑笑﹐“是啊”。
他們晚上就睡在按摩的床位上﹐太傾了就拿木凳子撐住身子。我想累了一整天了﹐從十點到兩點﹐沒什麼精力再去煩惱床位是否傾斜﹐也沒有改善的條件。這樣才能省下房租錢﹐三餐有老闆煮來提供﹐我想到老王總是會客氣地笑笑﹐笑過後總是習慣性地朝窗外看去。
是啊﹐像囚住的家雞吧。
這是他克服的方法﹐也許爽氣地笑笑﹐因為那背後的嘆氣是不能讓人聽到的。
昨天老王滿開心的﹐我十點多到﹐他們在聊昨天的生意很好﹐每個人都做了十多個人﹐都賺進有三百多人民幣﹐但是還是要跟店家四六分﹐四分下來也有一百多元﹐個個都很開心﹐還有一位是抱病在撐的。老王說了﹐他估計加上我的可以破四百﹐這是四年來第一次﹐我心裡在想﹐是不是要給他加到五百呢﹖要破紀律也破高一點﹖
老王轉過頭去取笑地說﹐那位生病的做得沒什麼力氣啊。
“那生病時怎麼辦﹖到那裡去休息啊”﹖我問了一個很天真的問題。因為他們在那裡沒有自己的家﹐只有客人躺著的床鋪。
“那也就躺躺就好了﹐感冒嘛﹐一天就好了。”怪怪﹐像我上次生了那麼久的病﹐該不成是隔洋了的病毒更加有威力﹖
走人時我比較能沒讓他破五百﹐但也不遠了。我笑笑﹐我想他們也不會記得我﹐萍水相逢﹐奮力討生活﹐碰巧碰到我。
這大概是我知道最賣力的人們了﹐我很欽佩所以我喜歡去跟他們聊聊﹐對我費用不大但是可以體驗他們的日子。
有人是把孩子放在家鄉請親人幫忙帶﹐我希望那孩兒沒受人欺負能了解爹娘的苦心﹐老王那上大學的兒子能讓老爸有一天可以緩口氣。
老王說到到時可以回家去好好睡個覺看看電視時﹐嘴角勾起了笑意。我想到的是﹐可以不用睡那拼湊的床鋪沒有傾斜的問題。
在時代的變遷中文化的衝擊下﹐有著時時的政治不安經濟週期﹐總是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到小人物的辛勤﹐也是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