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ndmother's Jacket

鍋貼妹妹專欄

鍋貼妹妹的鮮言餡語

10.22.2006 阿媽的外套 (English Version)

一早起來﹐天寒﹐洗個澡﹐想想還是找件棉長袖披披﹐一件一件翻過去﹐看到最前面的一件衣齡最久的紅褐色外套 ﹐那是我奶奶給我的她的舊外套﹐無聲﹐穿上.

好幾年前﹐也許是看其他親戚都從他們的舊衣櫃裡翻出他們存了幾年又幾年的但聽說是上等料材在當時是很時尚的衣裳給我 ﹐阿媽也興致勃勃開始翻箱倒櫃找。她找出一件我從小就看她穿至今仍記得的一件外套問我要不要 ﹖我想想﹐好啊。阿媽笑著說這件還不錯的﹐ 不錯有眼光﹐ 繼續地再翻再找。邊說了﹐放心﹐不會找那種穿不出去的衣服給我的讓我沒面子﹐ 她都有在看的呢.

老人家的心情﹐微妙的心理﹐樸素的真情﹐間接的游子的心情.

其實那外套在我手上多年了﹐我一次也沒穿過。之前是放在箱子裡 ﹐所以壓根就是忘了它的存在的。年初時﹐把衣櫃整理了一下看到了﹐想想﹐還是把它掛上﹐難說也許某天我會心血來潮吧.

我奶奶的習慣不是到街上去買衣服﹐她覺得正式的衣服還是要找人裁布量身作。也許好幾年才作幾件衣服﹐但她覺得這樣才合身。時常我們會看到她縫縫補補﹐儘管她的女紅技巧不是頂好 ﹐老花眼針孔看的吃不消﹐年復一年﹐她還是記得﹐那件衣服破了釦子掉了﹐該縫該補﹐不能再補的才作抹布﹐於是打掃時我們用的皆是坑坑洞洞的衣褲.

那個物質貧乏了好多年的年代﹐那個人人普遍都是珍惜物質很自在。

然而現在的人是上超市買抹布﹐所以這個趨勢老奶奶不太能理悟。

仔細一看身上的這件外套﹐外面看來是好好的﹐是體面的﹐但是翻過來看﹐裡縫已經脫線了﹐右口袋的襯布已是無力的往下垂 ﹐估計可能是阿媽常用的關係。再細細瞧瞧﹐這衣服的縫線得正﹐大小適當﹐左右平均﹐前後平貼﹐這技術是讓我驚艷 ﹐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衣服的裁縫技巧能與它媲美。

我想到了那個年代令人欽佩的縫紉師傅﹐那錢幣在手中握了又握的被汗水濕透的小人物.

多少人是錢存了又存才得以有足夠的錢做件體面的外衣﹐多少師傅是衣布量了又量才得以做出能稱人意的行頭。

到最後流傳下來的是一件件的舊衣裳見證時代的曾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