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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貼妹妹的鮮言餡語
3.20.2007 南下 (English Version)
坐在南下的公車裡﹐細雨紛飄的台北街市﹐一幕一幕地換過﹐微細的雨聲擊在公車的車頂﹐聽不見外面的車聲只有隔位的孩童交換薯條漢堡的交易聲。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外面的天色已暗﹐幽黃的街燈指引一條條回家的路﹐車內微弱的照明燈照著我的筆記本。
該是交通繁忙的街道車快﹐窗外。
只是悠悠靜靜沒什麼煩累﹐窗內。
一重又一重的山景經過﹐一部又一部的客車超過﹐明顯的我的沉默。
一盞又一盞的街燈閃過﹐一分又一分的手機分鐘講過﹐聽到的司機橫飛的口沫。
雨繼續地下﹐司機的手機也放下﹐許多車子南下﹐也許是年假﹐也許是歸家。
。。。。。。。
昨晚逛夜市逛到十點多﹐我很得意地細說自己沒殺價但是老闆卻多送三部片子的光榮事件﹐一邊盤算阿公估計在家正等人的出現。果然﹐阿公的房間的燈還亮著﹐我走上去敲敲窗﹐老人家應了聲怎麼那麼晚隨即就把門開了﹐接著一邊查看還有沒有熱水一邊查問有沒有可睡得床鋪。
“阿公﹐我跟你睡﹐你擠過去點﹐”我快語阿公無語﹐走進走出﹐沒聽到阿公的腳步﹐想老人家估計是睡去了。剛剛一進門發現阿公在看電視﹐我一看﹐不是卡通片﹐不是綜藝節目﹐居然是魔戒﹐而且是英文發音印上中文字幕。
哇﹐這不得了居然upgrade到中古英文了﹐我調諧阿公說這是講英文的﹐他聽得懂嗎﹖
“上面有字幕啊﹗”老人家回得理直氣壯不落人後。
一會兒穿過大廳發現房間燈還亮﹐一看﹐原來阿公在找床鋪。
“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我就在找棉被給她睡啊﹗“阿公像被捉到的孩子只能實話實說。
”她有地方睡啦“
”阿公你是怕我去跟你擠哦“
”我才不怕呢﹗“阿公辯解著﹐阿公再檢查檢查就輕聲回房去了﹐說”我要去睡了“地逃離現場。
留下今日的我回味昨晚的趣味﹐掛在我的嘴角。
阿公胳膊比我細﹐走路比我輕﹐他一輩子不跟人計較﹐只會說大家好就好﹐一次又一次。他的苦他只會細描淡寫地說﹐甚至很多他都不會說﹐他只是老話一句說﹕大家身體都健康就好。
我看他雙腳浮腫好難過﹐看他自個在躺椅上打盹好落寞﹐我只能偶爾捉弄他敲他的頭﹐落得阿媽說我沒大沒小笑笑地搖著頭。
我是多麼想說﹐如果我能幫忙承擔少許他扛了一輩子的重擔頭﹐我是多麼想做﹐讓他接下來的日子沒有擔憂。
但是我只能捕捉他現在的鏡頭﹐一舉一動﹐拿著v8找阿公在廟裡燒香拜佛在人潮裡亮亮的頭﹐在他身上還看得到台灣早期古早人的人情作風。
這寫在阿公即將轉九十的農曆年後﹐希望他﹐有個好采頭。
